沙茶

写的时候其实听的是这首歌。 我也不想这样

私设沙李配成真。 

 

 

一、

 

李达康喜欢抽烟这事儿在汉东政府班子里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随着社会文明进步，绝大多数干部自觉戒烟限烟，他却我行我素，保持着当秘书时养成的烟枪习惯。*不像已经双规的高育良只在家里阳台吞云吐雾，李达康的烟随时随地都带在身上。等到空下来了，就在自己办公室里或者找个角落抽上一支解乏。

 

不是没想过戒掉，但是想想人生在世，除了工作之外，总归还是要留点爱好的。于是就成了一个瘾。

 

但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二、

 

这天李达康带着金秘书下去调研，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就让金秘书直接把他载回省委家属院，然后把车开回家。开进大门，经过篮球场时正好看到沙瑞金和秘书在打球。

 

“沙书记看起来真不像他这年龄段的人。”小金感慨道。

 

李达康本来在后座闭目养神，顺着他的话睁开眼望过去，沙瑞金刚好投进一个三分，他看到望不到了才收回视线，淡淡地回了句：“开车看路。”

 

他平时对下属工作之外的事情要求不多，本职工作做好其他一切好说，所以小金跟他相处也比较随意。这会儿他眼睛盯着前面，嘴上不停：“真的，大家都这么说，还说他身材比我们很多年轻人还好呢。”透过后视镜看到李达康脸色不错，他又补充了一句：“省长，您也该锻炼锻炼身体，看起来比书记瘦多了。”

 

李达康默默盯着他苍蝇飞上去劈叉蚊子踩上去打滑的脑袋好几秒，成功让他迅速闭嘴停好车开好门恭敬地道别之后溜之大吉。

 

晚上李达康将这话在进行某项和谐运动的时候转述给了沙瑞金听，沙瑞金想了想说：“意思就是说我不服老呗。”

 

他眼睛比较大，瞳孔颜色比一般人要浅，这会儿灯光比较暗，专注地盯着李达康看，仿佛能把他吸进去。李达康看得出神，沙瑞金冷不丁眼睛一弯笑得纯良：“不过我的体力，你倒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配合下身的动作格外的不怀好意，李达康被这接二连三刺激的，话都说不出来，正好用身体证明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沙瑞金正埋头睡得安稳，李达康摸了摸他有些泛白的鬓角，不得不承认生老病死这事真是谁也逃不过。

 

在知天命的年纪遇到对方，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心里装着事，回想到的细节就多了。

 

晋升加上搬家，他顺理成章地成为沙瑞金家里的常客乃至半个主人，新家基本没有人气，只是个放东西的地方。杏枝倒是经常过来给他们做做饭什么的，沙瑞金偶尔兴致来了下个厨，令人费解的是做的尽是些冰糖雪梨或者百合银耳汤之类的糖水，李达康再不喜欢甜食也得喝下他这份殷勤。

 

有一次他们在会上有了分歧吵起来，中午吃工作餐的时候因为职务原因坐在一起却是各自找旁边人谈话，尽管这样沙瑞金冷着脸往李达康碗里放西芹炒肉的时候还是让他差点没绷住。

 

李达康发着呆，沙瑞金一个翻身揽住他：“难得休息，一块跑步去？”

 

“不去，腰疼。”

 

沙瑞金笑，伸手给他按腰，揉了好一会才放开，干脆地起身洗漱换衣。

 

李达康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这才艰难地做出了决定：试着把烟戒了。

 

好歹不能每次运动完别人神清气爽去跑步就他腰酸背痛在床上躺着吧。

 

三、

 

长期养成的习惯怎么可能说戒就戒。

 

在家里还好，沙瑞金精力充沛完全待不住，硬是要拉着他在屋后刨块地出来种点东西。他懒得动就站在一边给沙瑞金打下手看他干活，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没想起来要吸烟，倒也不无聊。

 

一到工作日就不行了。李达康坐办公室里看文件，随手就想摸根烟出来抽，摸不到才反应过来，于是心理的需求变得更大，像有一只爪子在他心里最痒的地方不停地撩着，就是不给个痛快。

 

难受得不行只能不停地喝水。他憋了一天回到家，饭都吃不下，顶着杏枝疑惑的眼神钻进书房工作。这种时候连工作都丧失了吸引力，书房里挂着的汉东省和几张主要城市的规划图挤得满满当当，占据了整整一面墙，李达康只是望着它们出神。

 

“怎么不吃饭？杏枝说你脸色不太好。”沙瑞金走进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把手贴自己额上试温度。

 

李达康嘴里发干，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视线依旧落在图上：“我戒烟呢，没胃口。”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戒烟了？这可有点难。”沙瑞金皱眉，他深知李达康对尼古丁的依赖程度，该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

 

李达康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脸上，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这不还有你吗。”

 

这话说的，简直暴击。沙瑞金一个晃神，难得带着傻气，嘴巴都张大了。 

 

李达康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为自己的话做了注解。

 

他是一个下了决心就一定能做到的人，用二三十年的时间形成了烟瘾又怎么样，再难他也能戒了。

 

接下来几十年，自然有别的陪伴他。

 

 

END

 

*摘自原小说

雪梨百合银耳西芹都是清肺利痰的食物